陈龙玉被他一通劝,也冷静了许多,哼哼道,“横竖是你的男人,给我交代做什么?不过我可要跟你说了,你们俩要是因为这么一点点小事就置气,那他的胸襟也太小了点。你俩谈谈恋爱还行,可结婚就得掂量掂量了,知道吗?”

江淼沉默片刻,半响后,他嬉皮笑脸地点了个头,又说了几句软话,才终于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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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淼和陈龙玉走后,段含独自一人坐在餐厅里,指尖微麻。

桌面微微狼藉,江淼吃饭时是不会刻意遵守什么规矩的,像只仓鼠一样吃得东一块儿西一块儿,活像是俩小孩打闹过后的车祸现场。他说过几次,但是每次看江淼吃得特别开心,渐渐地也就不说了。

横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外有侍者收拾,在内还有他。

段含目光微抬,正好触到桌面上那个空掉的布丁盒子。再抬头,窗外是一片阴天,远处的乌云层层叠盖,悄悄地将边缘晕染开来,心机地逐步缩小了边界线。

他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之前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他捡到了一层江淼脱下来的‘马甲’,茫然地在屋檐下站了半个小时。

现在,那种感觉又再次席卷而来。

长时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段含抬起手臂时、大臂上的神经都像是纠结了起来,紧得发痛,痛得手心发麻。

路过的侍者询问他是否需要收拾桌面,段含拒绝了;侍者看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再次询问他是否需要温度计或者是一些补充糖分的小食。

段含静坐了好几秒,才渐渐缓了过来,摆手告诉他自己没事。

等侍者走后,他给自己的特助打了个电话。

“段总?”特助很是惊讶,“您今天还回来吗?要是您没空的话,我帮您推到明天早上吧。”

“好。”段含顿了顿,忽然道,“明天我不去公司了,到时候开视频会议吧。让他们把提案发给我。”

特助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