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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见她落泪,下意识想伸手将泪水抹去,在反应过来自己被捆绑双手后自嘲一笑。

腹部、后背与脸颊都传来灼烧般的痛觉,难以忍受的撕裂感侵入五脏六腑,牵动着脆弱不堪的脑部神经。好像一根紧绷的弦,因受到猛烈外力作用而即将断裂。

太阳穴突突地疼,熟悉的混沌感涌上心头。那是病症发作的前兆,可他此时决不能发病,那样会吓到身旁的小姑娘。

他们逃出生天的希望本就渺茫,如果身为兄长的自己因为发病成了在角落蜷缩成一团的废人,她就真的没办法逃出去了。

他低头掩饰紧蹙的眉头,顿了片刻继续道:“麻绳上绑的结不难解,只要我们彼此为对方解开绳子,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逃出去。根据我听到的对话看来,那女人会在中午时离开这里取赎金,到时候很可能只有祁正荣守着我们。二对一,问题应该不大。”

梁宵冷静得可怕,而这已经是一个少年人面临死亡威胁所能想到的最好处理方法。

颜绮薇强忍着泪意点头,因为双腿也被一并绑住,他们只能坐起身子,一点点朝对方挪动。

当她终于靠在少年的脊背上,紧贴着身体传来一阵温暖柔软的触感。

她能感到对方突出的脊骨与呼吸时浑身微小的颤动,这让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逐渐趋于平缓,犹如行驶在狂风骤雨中的小船找到可供停泊的港湾。

电视剧里主人公们彼此解开绳索的戏码总是一气呵成,到了现实里却显得格外艰难。

绳结又多又紧,数个疙瘩一并纠缠在一团,最煎熬的是无法获取视野,只能凭着感觉一点点摸索。

颜绮薇靠在梁宵后背,趁他解结的间隙抬头将周遭环境打量一番。

他们应该正处在某个被废弃的小型仓库里,整齐排列的货架上空空荡荡,积满了厚重灰尘,地板上亦是灰蒙蒙一片,应该很久未曾有人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