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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天马行空得近乎可笑,任何一个理智的成年人都不会选择相信。

但梁宵是个疯子。

更重要的是,他毫无保留地相信她。

闪电照亮病房里的雪白色墙壁,狂风一遍遍敲响玻璃,树木的影子倒映在墙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

耳畔的声音又多了一道,赫然是他被抓捕归案的养父:“梁宵,拿一把小刀割在手腕上,或是打开窗户跳下去,一点也不疼,很快就能摆脱所有痛苦了。”

养母的嗓音与之交织混杂:“你活着有什么意义?杀人犯!她最恨的人就是你,否则为什么从来不出现在你面?”

她说得不错,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之后,梁宵陆陆续续见到了许多人,却唯独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她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连一缕幻觉也不愿留下。

他闻言垂眸,原本清泠悦耳的少年音因许久未开口而沙哑如磨砂:“不是的。”

养母没有说话,用幽怨的眼眸凝视他。

“她只是……”梁宵忍着痛自嘲一笑,对她说,也对自己说,“她只是在另一个地方等我。”

养父哈哈大笑,养母则冷嗤一声:“你疯了。”

是啊,他真是疯了。

童年时的日夜折磨不仅养成了他隐忍淡漠的性格,也让梁宵沾染上与养父相同的阴沉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