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在加拿大生活多年,白翎也在北美留过学,相互间还有不少共同的朋友。白翎叫了周朗夜的英文名“查尔斯”,意在和他拉近距离。
周朗夜神情不明,两手交叠放在腿上,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么请问是哪一样?”白翎尽力表现出礼节,语气却掩不住咄咄逼人。
周朗夜笑了,薄唇勾起一抹近似无情的弧线,“白辉不是几个月前跟家里出柜了么?你应该先想想,他是为了谁才这么急迫。”
白翎摇了摇头,不知是要否认什么,“他才念大一,年轻不懂事,我爸妈为这个气得不行。charles,我们之间开门见山地讲一句,你不是无端回来的。我听温哥华的朋友讲,顾阿姨过世后,周家本来要在加拿大弥补你一间资产过亿的子公司,你却拒绝了,硬是回来接下恒鑫这块烫手山芋。”
白翎说到这里顿了顿。周朗夜坐在皮椅中,渐渐敛了笑,听着白翎又道,“我没有那个能耐,也猜不到你回来是要谋划什么。但是白辉一个普普通通大一学生,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暧昧,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把他拉进这滩浑水。”
周朗夜隔着半个房间看着她。
白翎是外科医生,理性内敛,不会冲动行事。周朗夜认为她是做了准备才来的。
他本来自有一套应对白翎的说辞,足以将她从此处劝退,让她暂时不能阻挠白辉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心。
这时却不知怎么,周朗夜突然有点头脑发热。白翎反对他与白辉亲近,本来早在意料之中,他不该觉得愤恼或受挫。
“白翎,如果我说,我是真心的呢?”
话一出口,白翎肉眼可见地讶然失语,周朗夜心里也空了一下——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