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唐遂注意到了白叙手上的星空表,“之前好一阵子没见你戴,我以为你不喜欢了。”

“没有,很喜欢。”

白叙心虚地套上外套,见他没对自己的一大包零食表示诧异,就装作无事发生跟上去了。

按捺不住想要来送伞的女服务员看着他俩一同撑伞走入雨中,内心发出土拨鼠尖叫。

风吹叶响,雨下得不算很大,极富节奏感地拍打在伞面上,水珠汇成青泠泠一道淅淅沥沥落下,砸出一个个小水坑,唐遂默不作声走在外侧,他将里面高一截的干净道路让给白叙,自己则半只脚踩进水洼。

雨滴声哗啦啦轻响,白叙想起他很小的小时候,母亲也曾这样给他撑伞,怕他淋到雨、怕他弄湿鞋,在一程风雨里护得他满身周全。

比起轰轰烈烈又让人头晕目眩的惊喜,这样细腻又寻常的小事更能打动白叙。

他的心跳平稳有序却无比清晰,“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泅泅暖流涌入四肢躯骸。十二点吊桥的梦幻烟花经历三天沉淀,汹涌磅礴的洪水化作细水一汪,源源不断、周而复始,滴水穿石之力无坚不摧。

此刻,他仿佛在眼睁睁看着自己深陷泥淖,步步沦陷。

唐遂像个大尾巴狼一样蹲在坑底,摇着尾巴冲自己傻傻笑。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们已经走到家门口了。

白叙垂着头,突然开口:“你都淋湿了,把伞挪过去点。”

不用抬头特意去看也知道,他们一路走过来,唐遂打着的伞必然是朝他这边倾斜的,这把伞并不大,不够完全盛下他们两个大男人。

“你没看见我穿了件隐形雨衣吗?”唐遂只管给他挡雨,听见白叙心疼自己,心里美滋滋:“下次我整个直径三米的彩虹沙滩伞,到时候咱俩都淋不着,你还能转俩圈随便活动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