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指的方向,同样湿漉漉一身的谢时走出来,举起同款投降手势:“我们就是来蹭了个浴室。”

见到谢时,唐遂身上绷着的那股劲儿才卸下去。

白叙赶紧拉着他进屋,关上了门,“谢哥跟景懿住我隔壁,刚刚我在睡觉,他们浴室洗一半突然坏了,来借浴室用的。”

名叫景懿的金发男子连连点头:“我真的就是这么倒霉,不信你去隔壁看看。”

到这里,唐遂没什么不信的了。

“你们聊,我们先回去了,”谢时带景懿往外走,正要关门,又想起来,回头对唐遂说,“对了,郑哥那事,国内那边多谢你了。”

谢时跟景懿走后,剩下白叙与唐遂面面相觑。

白叙没问唐遂最后谢时说的是什么,猜也知道唐遂可能插手了一部分……而且,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原本,按照两人的计划,唐遂这边应该是来见到白叙好好说话,顺其自然将所有事情坦白,然后安然接受来自白叙的所有怒火;而白叙这边则应该是回国才能见到唐遂,先质问他,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视情况决定要不要直接拆穿他。

现在一个大乌龙弄得两个人全乱了套。

而且原本质问者与被质问者的位置刚刚短暂地调换了一下,白叙没了理直气壮的底气,唐遂没了犹犹豫豫的复杂。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了。

就像好端端烧着的水,临近沸点突然被掐断了电源,九十九度不上不下,说生不生,说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