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叙坐在路边,热度从地面烘烤着他,把他烧得头都晕乎乎的。

“这个,可能……天气预报不太靠谱。”

好歹他们还有把伞,唐遂举着,站在白叙面前,刚好挡住一部分阳光,加上伞的遮挡,白叙能卡在那一小片阴影里。

那天的太阳实在是太晒了,把他晒得蔫哒哒的,他俩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一个站着打着伞,一个坐着垂头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白叙以为至少要有三四个小时了,一束光从边角照进来,以很慢很慢的速度爬上白叙裤腿,接着,唐遂挪了小半步,将那个缺角挡上。

白叙想说话来着,可天气实在太热了,热气腾面,一张口,想说的话也像是一起被蒸发掉了。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眼神散漫无聚焦地看着那个一个角,随着太阳角度一点点移动,光照第二次进来,唐遂挡住,再照进来,再挡住。

那真的是一段很漫长的等待,导致白叙后来每次回想起来,仍觉得那股热气会跨过时间与空间间隔将他淹没,沉溺到唐遂习惯性的遮挡动作中。

记不起是唐遂第几次挪动位置,他们终于等到了来接的车。

维修公司让人来将车拖走,并有新的车送他们去目的地。

白叙坐进冷气开足的车里,咕嘟咕嘟灌了半瓶水才缓过劲来。

说实话,他已经完全没了去那什么劳什子公园的兴趣。

“抱歉,没想到会成这样,是我思虑不周。”

唐遂歉意的目光将白叙提议打道回府的话全部堵了下去。

“……没、没事。”

听到白叙说没事,唐遂便点了点头,将口袋中的一张纸掏出来,拿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等他们到目的地,已经快下午三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