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隐对上哈斯科的双眸,琥珀色的,像凝结的蜂蜜,兽人的感情似乎总是这么直率又坦诚,像飞蛾扑火,义无反顾,于是唐隐也真的像绚丽又无情的火那般,不急不缓道:“哈斯科,我当初尝了你的血,嫌味道不好就抛下你一走了之。”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那苍白的脚踝在摇晃的水面中好像一折就断的玉器,他走出温泉,不断淌水的发丝垂在湿漉漉的衣服上,勾勒出他身上的线条。

“如今再回来只不过是为了让陆爵进入你的兽神殿,你看。”

唐隐走向了陆爵,伸手捏住了陆爵的下颌,他的指尖被浸泡到微微泛红,看上去旖旎又煽情,唐隐凑了上去,用冰冷的唇不带什么感情地吻上陆爵的唇。

那一刻,陆爵大脑一片空白,他的心脏像是被一条色彩斑斓的蛇缠绕住,那条蛇张开口,露出滴着毒液的獠牙,像无数次唐隐咬上他那样——

在他濒死时如天使般降临,温柔捧起了他的脸,残忍咬上他的脖颈。

在书房时蒙住他的双眼,恶劣地咬住他的脖颈。

在吹灭了油灯的黑暗中,束缚住了他的四肢,一边拥抱一边颤抖地咬住他。

在昏暗的长廊,半跪在地上含住他的指尖,像亲吻般咬住他的手腕。

在一望无际的禁海上,红眸含泪,獠牙刺破了他的掌心。

每次獠牙刺破他的肌肤,都会向他的身体注入迷幻因子,陆爵一次又一次忍耐,想要抵抗那灭顶的欢愉,他拼尽全力做到了缄默,可这一次,唐隐并未露出獠牙,却好像向他的心灌注了无药可救的毒。

唐隐伸出手,按住陆爵的后脑勺,陆爵呼吸不匀地喷涂在他的脸上,砰砰砰的心跳大到似乎震耳欲聋。

哈斯科呆呆看着唐隐。

唐隐听了熊萌萌说的哈斯科要追他的各种办法,知道了故事接下来会怎么发展,那倒不如在一切还没发生之前,就暴力按下暂停键。

有些话没有在接机时说,没有在竞技场上说,是担心这样的话有损兽王的颜面,但现在四下无闲杂人等,唐隐睁开眼,结束了这个吻,在场的人都听到那位美得不真实的血族,用最淡漠无情不过的语气道:“你说你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