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圆空当时用的那传送术,竟是钟离城教他的。只是,这圆空把钟离城看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对于钟离城来说,他不过是一个路人、甚至蝼蚁般的存在。

齐修听了这话,心里似也很不是滋味。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忍不住说道:“看来,圆空是等错了人。”

“等错了人?呵……”钟离城勾唇而笑,他眯起眼睛,眼角的泪痣染上月光,美得惊心动魄,可是他的这种美,却带着深深的压迫与一股森然的冷意。

钟离城若有所思地看向齐修,“那么,在你看来,我和跟他是什么关系?”

齐修蹙眉,还没开口说什么,钟离城自顾答了一句:“他是和尚,是摒弃七情六欲的出家人,我是修真人,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再者,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不知是不是戳中了齐修的心事,齐修的脸立刻就有点白了。齐修蹙眉,下意识就看向了李简。李简神色坦然,眼神温润、依旧如月如水,齐修也就放了心。

齐修暗叹一口气,到底从怀中拿出一物,正是三年前圆空给他的那个青瓷瓶。

齐修面向钟离城,道:“这是圆空死前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拿去吧。”

无论钟离城对圆空的态度与自己设想的差别有多大,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故而,齐修还是把青瓷瓶递给了钟离城。

钟离城倒也接过了这青瓷瓶。他抬手,把青瓷瓶放到了灯下,似乎这样做,他就能看清那瓷瓶里装的什么。

但他很快收紧手掌,径直捏碎了青瓷瓶。瓶身和瓶子内的东西一下子都变作了灰飞,再落在地上与尘土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