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连衡于伞下默不作声看着,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楚辞这一张脸真是占尽了便宜。世上人大多对这种美好的容貌毫无抵抗力,总是不自觉去追逐完美而精致的东西,像是不自觉追逐着光盘旋的飞蛾。

而楚辞的长相,就恰恰是那种令人不自觉心生好感的,尤其是一双颜色稍浅的眼睛生的尤其干净透彻,眼波一扫,悄然无声便拉近了与旁人之间的距离。

换做他,怕是要花费两倍甚至三倍的工夫才能做到。

他抿了抿唇,无声地自唇舌间沉沉吐出一口气,随即转过头去,继续若无其事与身边的场控说笑。场控对楚辞这场戏基本不抱太大希望,一面与他说话一面不禁叹道:“这一场难度太大,只怕难过。若是他多ng几次,岂不是要一直拍到夜里了?”

连衡笑的温文尔雅:“小辞只是个新人,就算是多出几次问题,也是情有可原了。”

“这怎么能那么说呢?”场控见他搭了这话茬,不由得更激动了,“当年连哥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演技那可是公认的好,像这种戏份更是小菜一碟——”

连衡又是一笑,却也不再说话,只将目光重新放置到了外场中。

此刻天上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如拉棉扯絮般接连不断地向下飘落,在外头的工作人员都冻得不行。楚辞的身上已经被点上了人工血浆,在这灰白两色的天地间尤其显得鲜艳夺目,猛地打眼看去,血痕如同是在熊熊燃烧着跳动着的。

“如何?”

于他对面,黑衣飒飒扬起的伏诛提着一把寒光凛冽的刀,他面上冷硬的神情也在雪亮的刀面上倒映的清清楚楚,带着种毫不留情的残忍。他像是爱抚情人一样抚摸了下自己的刀,随即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踏了过来,每一步都冷硬地踏在了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