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说东山的土豆,他在说西山的蕃茄,苏樱桃伸手掐了邓昆仑一把:“放什么屁呢你,我跟郑凯结婚那天晚上他就被抓了,咱可不能这样评头论足人家,别的男人在床上多长时间,关我什么事?”

她说完,笑着,转身捡蘑菇去了。

邓昆仑站在原地,突然有种胸中块垒顿消的感觉。

当然,他自己也能清醒的意识到,这种情绪是不对的,因为平等的,自由的,以及相互尊重的婚姻里,一个男人就不该对女性的贞操持有偏见,以及,纠结在它上面。

但是那种感觉是控制不住的。

苏樱桃笑着走远了,邓昆仑内心喷勃而出一种感觉。

那种感觉是当初他在本杰明家被赶出来之后,只背着一个小包,包里装的是他离开小邓村时,身上穿的那件圆领的小汗衫,补了七八层的裤子,以及一个小铁项圈。

然后一路走到学校,跟校长请求以清理卫生为报酬,在学校住宿,校长听完后,沉默了七分钟,并最终答应他之后,他激动,喜悦,又充满感恩的心情。

那时候,他的心里,就像此刻一样,充盈着一种无以言说的喜悦,特别喜悦。

当然,这种喜悦博士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不过就在这时,有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邓昆仑身后窜过来,直接把不远处的苏樱桃撞倒在地,再又冲过来一个,苏樱桃还没爬起来,这又来了一个,三上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他们俩身边冲了过去。

“哎呀,我的手!”苏樱桃手心里扎了一只大苍耳,疼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捧着手,坐在地上,这还是头一回,自结婚之后,邓昆仑头一回见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