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韫根本不信,巨大的被舍弃感包围了他,他神经质地说:“不是躲,是避开?哈哈,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既然要避开,你救我照顾我做什么?你干脆别管我,放我自生自灭啊!”
说到最后,纪韫的声音拔高,唐忻旦被吼得愣怔了几秒。
五秒钟后,唐忻旦说:“小韫,等你看了医生,吃了药,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纪蕴拼命摇头,泪流满面,哭得浑身颤抖:“你只是想摆脱我,你想摆脱我,你们都不要我。”
太绝望了,唐忻旦盯着纪韫,脑子里忽然出现了这四个字。
纪韫也是,他也是。
也许吧,也许从唐念夫妇死去后,那颗绝望的种子就埋进了年仅九岁的小纪韫心里。而他,没能发现,也没能帮到。
唐忻旦去抽了一张纸,轻轻地给纪韫擦眼泪。
纪韫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唐忻旦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恍惚间,时空仿佛交错。
在这一刻,唐忻旦看见的不是十八岁的纪韫,而是那个哭得喘不过气的,幼失怙恃的小孩。唐忻旦说:“对不起,害你失去父母。让你一直活在痛苦里,却从来没有向你道过歉。”
“对不起,是我的错。”
考虑到谢铭扬在家里住着,而他自己也无法长时间和纪韫待在一起,唐忻旦在小区楼下租了一间房。纪韫出院后,搬了进去。
转眼两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