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峣一概当做狗放屁。

镇医院资源有限,沈峣付了双倍钱,要求医院给王秀兰腾出一间单人病房,再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越全面越好。

不正规的地方有不正规的好,不论是派出所还是医院,给够钱就能见着好脸色。

沈峣和周正、林院长一起坐在王秀兰的病房里,护士看在红包的份上给他们挨个倒了热水,沈峣捏着病例的手都在抖,大大小小的病症看得人心里发堵。

周正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看向林院长,“林老师,您知道什么吧?”

林院长叹了口气,把水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帮王秀兰掖了掖被子,转头细细端详沈峣的五官,“那时候她还很年轻,和你长得挺像,眼睛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沈峣垂下眼睛,指尖摩挲着温热的纸杯壁,所有的情绪被薄薄的眼皮遮挡,没人能窥探半分。

好半晌他才开口:“但我从来没见过她。”

林院长苦笑:“是她不敢来见你……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你,有时候偷偷给你织件毛衣都是托我转交给你的。”

沈峣想到小时候那些做工粗糙却很暖和的毛衣,垂下眼睛,对着杯子里的水发呆,看起来不打算再说话了。

周正按了按他的肩膀,转头问林院长:“沈峣和那个沈大壮长得挺像的,听那个大妈的说法,这么多年都没人注意到吗?”

“那边村子里也有学校,沈大壮没事也不往镇上跑,至于沈根……嗤……他能注意个鬼,没烂死在酒瓶子中间、还能认出来人已经是很令人惊讶了。”林院长微微一哂,说到那对父子,神色带上一丝厌恶,“也就是这两年王秀兰身体越来越差,那父子俩有时候才跟着来镇上摆摊, 她儿子发现学校门口有网吧能上网,来得更勤了……回去家门一关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有时候王秀兰突然两三天不来早市,隔几天再来的时候,额头上带块青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