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选择母亲的理由,只是因为父亲做错事,没有同情母亲,更不是因为更爱母亲。

亲情,淡薄到只能让玻璃瓶外壁偶尔染上颜色,很快又被时间的雨水冲刷干净。

没有任何东西能进入玻璃瓶内。

明日麻衣一直待在里面,那个如她内心一般的器皿,没有任何东西,一个空壳。

父亲净身出户,她和母亲卖掉了世田谷区的房子,搬来四谷。

她和母亲两人开始度日,没有变得更亲密,很少交谈。

没过多久,母亲突然开心起来,她没有问原因,直到母亲说要再婚,问她有没有意见。

不会有意见,怎么都可以。

于是,她有了新的父亲,母亲有了新的丈夫,很快,两人共同的孩子也出生了。

原本偶尔还会和她说话的母亲,注意力转移到妹妹身上,她如一个外人生活在这个家庭,就像阳台角落最边缘的那盆盆栽。

她既不因此失落,也没有高兴。

父母叫她一起出去吃饭,一起游玩,她也去。

父母瞒着她带着妹妹出去吃饭,出去游玩,她就一个人留在家里看电视,看书。

这两者对她是一样的事情,没什么不同。

对任何人不抱执着的明日麻衣。

如此孤独又不孤独,坚强又好像软弱,但其实怎么都好的生活了十七年,直到去年的五月二十八日。

那是一个连续两个雨天之后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