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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年近花甲的史候简听到朱敬守的话后身体一抖,已是恐惧至极。

“臣有罪,殿下恕罪!”他的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是对死亡的惧怕。

“说!”

朱敬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苏州知府不打自招,那他就听一听,为什么沐青天写的东西会让史候简惧怕至此。

“殿下送来的拓印……”史候简咽了口唾沫,“不是暗号,而是南洋传来的数字!”

横竖都逃不过一死,他绷紧头皮,心一狠全都说了出来,只求庆王能对他法外开恩。

“臣找来了苏州府懂夷语的商人,据他们说,拓印上的符号是番邦使用的数字,这是对照表,请殿下过目。”

史候简从袖子里抽出锦布卷轴,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禁海运的规矩从太/祖以来久而有之,除宫内的译官外,寻常百姓甚至是官员都接触不到番语,更别说习识。史候简这么说,相当于坐实了苏州府纵容海商的罪状。

他以为庆王发现了什么,才把这封拓印送来苏州府,让他不要不识趣,赶快从实招来。

“番语……”想到沐青天手上的水晶杯,朱敬守突然把这一切都串连了起来。

恐怕沐府的确是在做着违律的生意,私自与外族通商。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沐青天会番语,为什么他有那样一件成色不错的水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