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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枭并不赞同他的想法:“他母亲去世时他只有三岁。”

“并不是只有亲身经历才会造成伤害,”张宁远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好懂一些,“母亲因病去世这个事,一直伴随他的成长。再加上渐冻症的遗传特性,让他觉得害怕了。人在日复一日不自觉的心理暗示下,是会产生某种坚定的想法的。”

晏枭消化了几分钟,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是说,根源在他母亲身上?”

张宁远点头:“是。”

晏枭说“知道了”,又向他道谢。挂断电话后,叫了特助进来:“我需要一份叶绯母亲的完整病例和诊断记录。”

特助怔了一下,随即十分专业地判断道:“晏总,可能要等久一点。”特助之前帮晏枭查过叶绯的情况,自然知道他母亲已经去世多年。

晏枭点头:“可以。”

特助领命退出了办公室。

晏枭思索了一会儿,打算继续工作。手刚放到键盘上,忽然又想起叶绯说的那句话。

叶绯为什么会想谷瑞嘉?叶绯还对谷瑞嘉说过“来日我”。

晏枭点进微信,面无表情地盯着谷瑞嘉的名片,嘴唇渐渐抿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晏枭最厌恶别人在他思考的时候打扰他,过了片刻,才板着脸说:“进。”

很不专业,晏枭想。无论来的是谁,他都需要重新评估此人的在岗价值。

门从外面被推开,但没有脚步声。

晏枭皱眉,抬眸。

叶绯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那一瞬间,仿若拨开乌云见到太阳,整个人间都被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