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源清素叉起薯条,没蘸酱吃了一口。
“一个朋友借我一张老唱片。”
“贝多芬钢琴协奏曲第三号?”这次蘸了酱吃。
“不是。”糸见沙耶加点上一根烟,抿嘴似的含住那细细的烟嘴。
吸了一口,她缓缓吐出口白雾,视线依然望着翠绿的榉树。
“沙滩男孩的《加利福尼亚少女》。”她又抽了一口烟,然后吐烟,“本来应该是我自己去拿,或者我朋友给我送来,但她弟弟突然要帮忙。”
“然后呢?”源清素觉得,薯条还是蘸酱好吃。
“在来的路上,”糸见沙耶加抽完第三口,把烟碾灭在烟灰缸里,“出车祸死了。”
榉树的树荫轻抚她明艳的脸蛋,半明半暗的光线,透着忧伤的寂静。
“这样。”源清素不知道说什么,但没了吃牛排的心情,端起咖啡喝了口。
头顶的榉树落下了一片绿叶,正好落在咖啡杯原来的位置。
源清素拿起那片薄得像水一样的叶子,放在了脚边的地上。
“这件事不能怪你,怪不了任何人。”停顿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一句,“如果非要说谁有错,只能是加利福尼亚少女。”
糸见沙耶加笑了笑,笑容很无力。
她拿起香烟盒,重新抿了一根在红润的唇间。
源清素抢先一步,拿起她身前的打火机,帮她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