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卿看着他罩在指头上的那一圈红白相间的纸巾,眉毛不悦地皱起:
“血都没止住。”
“嗯,稍微有点深。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了。”
闻卿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干净的纸巾,将他那一层“指套”摘了,把手里的纸巾附了上去,轻轻按住伤口:
“忍着点。”
“嗷!”
他的提醒略迟,不擅长忍痛的某人已经发出了一声返璞归真的惨叫。
“抱歉。”
“抱歉。”
二人同时道歉,气氛陡然有些微妙。狭窄的空间陷入沉浸,两秒之后,还是艾长乐率先接过话头:
“我刚叫得太大声了,不好意思啊。”他颤巍巍地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生恐被闻卿当成一惊一乍的温室花朵。
“没关系,是我道歉才对。”闻卿的唇角扬起,“刚刚下手没留意,弄疼了吗?”
他也在解释自己为什么道歉。
艾长乐有点想不通。就像一条行驶在茫茫大海的扁舟,突然失去指南针似的,疑惑,且又迷茫。
他道歉,当然是为了维护自己在闻卿心中的形象。因为他喜欢闻卿,既是崇拜偶像那样的喜欢,也是一个身心发育健全的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爱情的喜欢。他在乎闻卿,所以要解释。
但,闻卿又在解释什么呢?
还是说,他对自己,真的没那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