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戛然而止，赢骄重新将被子拉过头顶，翻身背对叶凛。

关掉壁灯，房间倏地暗下来。

叶凛担心他就这么睡着会被憋到，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然后躺回自己床上。

“晚安。”

“嗯，晚安。”

两人互道完晚安，赢骄闭了半天眼睛却没有睡着，索性睁开眼睛。

从刚才到现在一直背对叶凛，他静静听了一会儿，另一张床上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很有节律，推测叶凛应该已经睡着了。

这才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

一缕月光从窗户漏进来，正好落在叶凛枕边。

莹白月光下，叶凛的轮廓变得柔和不少，这张脸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无懈可击，赢骄又一次感叹造物主的偏爱，没成想一抬眼，和叶凛的目光撞个正着。

“你……你没睡啊？”

“还好没睡。”叶凛轻轻一笑，“不然也不会知道有人趁我睡着偷偷看我。”

“这不叫偷看。”赢骄梗着脖子道，“我看我男朋友，天经地义。”

“也对。”叶凛点点头，笑盈盈地盯着赢骄，“你尽管看。”

“看够了。”赢骄避开他的视线，过一会儿又转回来，“你别一直盯我。”

叶凛：“我盯我男朋友，天经地义。”

赢骄：“……”

“赶紧睡吧你。”

“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赢骄伸了伸腿，“既然都睡不着，不如来玩真心话，不管对方问什么都必须回答。”

“好。”

“那我先问。”赢骄抛出好奇已久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很久之前。”叶凛说，“比你想的还要久。”

“那是什么时候？”

“高一。”

高一对赢骄来说太过久远，模糊记忆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时候的他和叶凛完全没有交集。

偌大的校园里，或许仅仅有过几次擦肩而过。

“你该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

“嗯。”过了一会儿，叶凛才低低地应了一声。

赢骄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怔愣片刻，“怎么可能，我记得第一次和你说话是在公交车站，你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都以为你特别讨厌我。”

“不讨厌你，因为太喜欢，反而不敢靠近。那时候的我们可以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你是众星捧月倍受宠爱的小王子，我只是每天疲于奔命的穷小子。”

“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我总想着要一点点努力往上走，希望总有一天能和你比肩，到时候再将这份喜欢宣之于口。”

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