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喜欢顾哥,你干什么跟我作对?”

“今天休息室发生冲突之前,咱俩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看不起我,我不招惹你,多默契啊。”

“是你亲手打破了这个平衡。”

“你也不是一个喜欢多事的人,如果不是喜欢顾哥,又怎么会这么做?给自己揽活上身?你可没那么闲。”

“你要看书,你要学习,你要练乐器,你根本没空搭理我。”

“之前的每一天,你都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喜欢顾哥,你现在应该在看你那些厚的跟砖头一样的专业书,而不是在打扰我和顾哥!”

时景歌的声音渐渐尖锐起来。

即使不跟时景歌对视,段安年也能感受到,从时景歌的眼神中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敌意。

那股敌意让段安年渐渐趋向于冷静。

是啊,他为什么要招惹时景歌?他以前不跟时景歌发生正面冲突的主要原因不就是太麻烦了吗?

反正时景歌总会自取灭亡的,为什么要为时景歌耽误时间?

他还带了本《演戏基本法则》在行李箱呢,那么大部头的书,带着飞来飞去,可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重量的啊。

但是瞧瞧他都做了什么。

段安年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眼前的时景歌还是一如既往的招人厌烦,那股小人得志的模样只恨不得让人抽他。

但是段安年,此时却可以控制住这股情绪了。

本来就是,时景歌招人厌,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他为顾一沉打抱不平,但是顾一沉需要吗?

似乎并不需要。

那他所做的一切,不都没有必要了吗?

更何况,他和时景歌又没有什么特殊的矛盾,又是一个团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每天都要吵架掐架的话,他哪里还有时间研究别的?

没必要,真没必要。

段安年退了回去,不说话了。

时景歌仰着头,洋洋得意道:“意识到自己和我的差距,退却了?”

段安年看了时景歌一眼,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时景歌把他“骂”醒的。

人在维护自己爱情的时候,都这么有条理吗?

被自己看不起的人骂醒,那滋味可真是……

段安年心里五味杂陈。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时景歌似乎也不是那么蠢。

“对,”段安年冷静下来,点头认了,“我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没必要牵扯别的。”

“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心里总有股邪火,回去我会找心理医生。”

“前面冒犯的事情,对不住了。”

时景歌:“?”

时景歌不可思议地看着段安年,似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