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想去吗?”时景歌扭头看向九日,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小傻瓜。

九日耸了耸肩,学着时景歌的声音道:“九先生连地点都清楚了,想必也是关注良多,自然不能辜负了。”

时景歌这才反应过来,他好像上当了。

“别生气,”九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木头,只雕了一半的那种,“你要是能把它雕出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时景歌目光一沉,冷冷道:“不干。”

“那就满足你一个心愿,让我滚都行,怎么样?”九日又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时景歌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伸手握住那个木头,似乎是想要夺过来,但是没成功。

而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九日的指尖,微凉,就像是春日的湖水一般。

时景歌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他想要将手指撤回来,但是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像是输了怕了一般,便不肯撤回去,只瞪着九日。

就像一只逞能的小兽,可爱得很。

九日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而这抹笑意,还恰好被时景歌捕捉到了。

时景歌沉默几秒,慢慢抬起另一只手,然后一点一点地将九日放在木雕上的手指扒拉了下去。

手指相碰之间,一个滚烫,一个清凉,渐渐都被对方的温度所缠绕中和,最后都化为了温热。

时景歌哑着嗓子,一字一顿道:“你说的。”

九日轻笑出声,眼底满是时景歌的倒影,“我说的。”

旁边的圣侍看着这一幕,心里突然涌现出一抹危机感,虽说知道不应该,但他还是轻咳一声,试图打断两个人的对视。

但可惜的是,他被忽略了。

于是,他的危机感,更重了。

终于,到了领地南边的一处种植地,马车停了下来,时景歌和九日先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外面,早已有人在等候。

见时景歌出现,众人纷纷迎上前去行礼。

时景歌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我想先去看看东灵花。”

“是。”为首的人更是连连应道,在前面给时景歌等人指路,剩下的人在后面跟着,倒有几分浩浩荡荡。

没想到时景歌一来就直奔正题,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眸里都有几分惊讶。

这小少爷,竟然不是来玩的?

很快,一排排东灵花就出现在时景歌的面前。

只是,都是花苞,一眼望过去,基本上看不到盛开的东灵花。

而这些花苞,形状也都不一,有的正是娇艳的粉色,含苞待放,而有的虽然还未盛开,但花苞已经枯萎了。

而这枯萎的,竟然还不在少数!

时景歌看了一圈,眉心渐渐皱起,他也不讲究,直接进了去,绕过了前面几排的东灵花花苞,往后面走去。

应该是刚浇过水不久,地上还都是泥,偶尔有几个小水洼,一脚踩下去,泥水四溅。

为首的那人心里暗叫不好,连忙跟了上去,听说这小少爷可是有洁癖的!

他一垂头,果然看到时景歌的白皮靴上密布了泥点,心里更是忐忑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