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突然有了奇妙的预感,顾屿停顿了数秒:“你说。”

“上次和你说,我有点被标记影响到了……”喻阮忍着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强逼着自己说下去,“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不是这样的。我……”

后一句话宛如锋利的刀尖,狠狠刺进心脏。搭在墙上的手指微微一僵,顾屿垂着眼睛,捏紧了耳麦,停顿几秒:“嗯,还有吗?”

“……我,”喻阮支吾了一下,努力逼着自己将余下的话全部说完,“其实不止是一点点而已,信息素干扰我干扰的很厉害。刚好发热期也在这几天,所以我觉得,也许主动制造距离,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我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没有及时告诉你,对不起。”

“你的信息素很好闻,我很喜欢它。”

一口气将想好已久的话全部说掉,喻阮扭头,瞧了瞧训练室外反光墙砖上映出的倒影——脸红扑扑的,紧张得都快哆嗦了,活脱脱一副动物被吓到炸毛的模样。

看到这里,他顿时由衷地庆幸起来:还好这是通讯,不需要面对面。对方自然也看不到他现在的这幅丢人模样,可以为他保全些许可怜的颜面。

“……”

话筒里,一片沉默。

寂静在通讯中持续,喻阮忐忑不安地攥着听筒,等待着来自顾屿的回复。

他觉得自己这番话其实说的有点儿混乱,想表达的意思也很不明确,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但无论如何,他确实已经尽力了。

喻阮抿了下唇,听着自话筒另一端传来的呼吸声。他刚想再补句道歉,便挂掉电话。却忽然听到了一句略有些滞涩的嗓音,缓慢地“嗯”了一声。

“你的信息素,”通过讯号传输而来的声线,带了些固有的冷,却能引起一片麻痒般的酥意,“也很好闻。”

“很甜,我很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