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廷的长相随他,眼与鼻像他,但眉与唇却又像贤妃。皇帝看着他,又想起了早逝的爱妃,心底不禁升起浓浓的愧疚与怜惜。

他道:“走过来的么?也不乘轿。朕再让人把火升旺一些,你身子刚好,别再染上风寒。”

他正要喊太监来,但还没开口,就见荣廷衣摆一掀,朝他跪下。

“怎么了?”皇帝一下站了起来。

“父皇,儿臣今日是想来同您道别。”荣廷平静道,“还请父皇免去儿臣太子之位。”

“你在说什么?”皇帝傻了,怎么儿子一进来就噗通跪下说不干了?

“谁委屈你了?前两日还不是好好的么,怎么回事了?”

“这事不是这两日才有,儿臣自当上太子的那一日,便已有了这个念头。”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

荣廷却仍不起,挺直着背脊跪在那,平静道:“儿臣生性愚驽,这些年来无法做个好太子,太子之位本不应由儿臣所有,还请父皇将太子之位交予其余皇弟。”

“你哪里愚驽?你要不要看看你那些弟弟,看什么是真正的愚驽!交给他们,这江山还不垮了?”

“三弟淳厚善良,又有皇后相助,若由三弟作为太子,父皇的江山定能千秋万载。”

“不行!朕不允许!”

荣廷不说话了,直直地跪在那。皇帝对上这儿子总是毫无办法,如今更是手足无措。他道:“这都怎么一回事,这么突然!定是有人又朝你说了什么!”

皇帝左思右想,却想不透。忽然他想起了仙人,便道:“是不是又有人说你与仙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