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碗筷餐盘齐刷刷跳了下,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打湿了方妈妈的衣服。

她脸色更差,拍了下桌子,厉声训斥,“他怎么了?还不能提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你跟他一个模子生出来的…”

方棋打断她,吼,“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他不一样!”

至于怎么样个不一样法,他说不下去,心里觉得跟吃了香菜一样恶心。

这大概是香菜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方棋焦躁的耙了耙乱糟糟的短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点燃一根叼在嘴里,深深吸了两口吐了个烟圈出来。

他转过头,懒得再看自己母亲。

方棋强行压住情绪,尽量平稳的说,“以后别提他了,咱们俩好好过日子,我给你养老,给你送终,不要那个男人也是一样的。”

听儿子说这话,方妈妈那点怒火全被浇灭了,眼眶也红了。

她仓皇的低下头,站起来装出收拾满桌狼藉的模样,不想让方棋发现她的眼泪。

顿了顿,方妈妈再度开口,语气已然平静很多,“你将来找个姑娘,人家肯定要出去住,不可能永远都是咱俩过日子。我受得了你的脾气,人家姑娘能受得了?”

提起姑娘,方棋又想到给自己带了四个绿帽的前女友,刚熄灭的气焰又上来了。

“受得了受,受不了滚!”他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烦躁的说,“我不要姑娘也是一样的。”

方妈妈听了这话,把收拾到一半的盘子放回桌子上,坐到他对面,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念叨起来,“你这话说的,不要姑娘,你还打算光棍一辈子?你现在二十四可以这样说,等你四十二了,那时候保不齐我都走了…”

“妈!”方棋听不得这么不吉利的话,打断了方妈妈的念叨。他长手长脚缩在小沙发里怎么摆怎么别扭,索性站起来舒展下身体,边往自己房间走边说,“反正我现在只想工作,姑娘不姑娘的甭跟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