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正是如此,他们漂泊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找到容身的地方。

方妈妈想起过去的经历,又给他凶了两句,消停了些,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了,“月月都这样,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

“你甭管,该咋过咋过,他们答应过不找你。”方棋又扒拉两下头发,胸腔烦闷,烟瘾又上来了。

他习惯性去掏口袋,才记起昨天把工资交回去后,身上连买烟钱都没了。

“那你要咋办?还让让他们缠?”方妈妈摸了下方棋脖子上的淤痕,方棋缩了下,大约是疼得。

她扁扁嘴,哭得更凶了。“方棋,咱们逃吧,逃得远远的,行不行啊?”

逃?去哪?

要是能躲开这堆破事,方棋比谁都想逃。

“还上钱就行,他们也不是每天缠我。”方棋见不得她这样,瞒下真相安慰了两句。他躲开方妈妈继续伸过来的手,捂住隐隐作痛的脖子说,“总之你该吃吃,该睡睡,很快就没事了。”

方妈妈隔着泪眼问,“真的?”

“真的。”方棋一咬牙,丢下两句话,拎起公文包走出家门。

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大不了跟他们死拼,当然很快就没事了。

由于想要避开其他人,方棋到公司格外的早。他没有跟众人挤电梯,独自爬了十六层楼梯到财务部,躲进自己办公室。

常言道,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方棋有意躲,不代表其他人不会找上门来。

偏巧赶上月末汇报工作的时候,还没上班呢,已经有七八个人来方棋跟前报道。

而且,方棋感觉到,他们都盯着自己脖子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