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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搞得跟山区孩子渴望知识,寻求社会资助一般呢?

他连忙换了个说法,努力组织具有感染力的语言,试图说服道,“你知道吗?他想读博很久了,而且他想要根据自己的意志选专业,而不是被你左右。在接管湛氏,彻底被公司束缚…”

“彻底被公司束缚之前,他应该为自己活一次,对吗?”湛立威又点了杯调酒,端起来透过浅褐色液体凝视方棋,平静而缓慢的向他陈述一个事实,“他是我儿子。”

方棋梗着脖子,固执的回望他。

“梦想也好,规划也好,他所考虑的我都明白。但我是做家长的,家长的职责,就像是放风筝的线,在他走偏的时候要把他拉回来。”湛立威浅浅抿了一口酒,露出里面大块尖锐的冰。他把杯子放在两人中间,跟方棋剩下的半杯并排,“他已经走歪一次,我不能看我的风筝再偏。要是他落下来,我之前的牵线拉绳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身为理科生出身,方棋说不出什么动听的比喻,而且他现在哪有功夫琢磨修辞?他耿直的问,“你认为他走歪了?”

“难道不是吗?我给他安排好未来,安排好万人之上的生活,他却偏偏要折腾去搞学术?”湛立威摇摇头,言语里带了些对晚辈的宠溺,眼底却满是上位者的嘲讽。

方棋咬咬牙,把剩下酒灌进肚里,借着莽劲怼,“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追求,为什么要拿你那套标准要求他?财富和地位,真有那么重要吗?”

湛立威不徐不疾的回答,“重要啊,当然重要。就凭你家里的情况,足以说明钱,和权,是多好的东西。”

确实,如果没有湛海相助,他现在应该已经走上绝路了。

方棋咬着牙,无言以对。

湛立威见他颓然,闲闲的拨弄吧台上的各式酒杯。

“别把我想那么坏,对我抱有敌意。他是我亲儿子,我怎么舍得害他?”湛立威三指捏起酒杯,略微晃动,使里面液体和冰块摇摆,旋转出巨大的旋涡,“我只是给他铺条路,让他稳稳当当走下去,别在人生里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