黍面得拿开水烫,本来面是微黄色,一烫就变成金黄色了。

妈妈揉面,爸爸生火,再把圆圆的平底铁鏊放在火上烤着,滴一点油上去,再把它刷匀,妈妈揉好的面剂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香吗?”陈月牙笑着问闺女。

“香,真香。”贺炮在一旁情不自禁的说。

他的口水都要滴到平底锅上啦,超生一指头指过去:“讲究卫生哦哥哥!”

“鱼还会跳进怀里哟!”贺炮连忙擦干净了口水。

为了再能让一条鱼跳进超生的怀里,贺炮也是拼了。

金黄色的黍面馍在平底锅上油滋滋的响着,闻着就是一股秋天醉人的熟香。

几个小崽崽以为这已经够好吃了。

没想到妈妈一踮脚,从柜子的最高处,居然拿下一罐头瓶棉棉的白砂糖来。

白糖啊,那可是超生的本命,迫不及待的拿起第一个,蘸上白糖,黏乎乎的咬一口,拉了好长的丝儿,赶忙再给炮哥哥咬一口,斌哥哥咬一口,外焦里软,外黄里白,外香内甜,粘牙扯丝的,所有的滋味儿全在这里头了。

“趁着天还亮,再多烙两锅子吧,明天咱得出去一趟,估计赶午回不了家。”贺译民见妻子准备换锅熬粥,连忙说。

“去哪儿,为啥赶午回不了家。”

“上次不是说过,劳改农场那池塘,现在好些人跑那儿捞鱼,昨天差点淹死一个人,我们再去过一遍,仔仔细细打捞一遍,到时候那池塘得填掉,没人管理的池塘,就怕有人为了捞鱼,掉里头淹死。”贺译民说。

这男人,亲自上手,又开始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