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自敏摸着雪青色的涤卡布,是真喜欢,但是算了,毕竟她还不知道自己这钱能挣到啥时候呢。

把几个小崽崽一带,贺译民拿着一捆绳子,带着妻子,一家人出门了。

胡同里,今天轮到何向阳抓公厕的卫生,戴着红袖章,含着铁哨子,正在胡同口的公厕旁站着着,一抬头,就看见宋小霞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从路口走进来了。

要去石头胡同,得经过燕支胡同,所以这条路宋小霞天天得经过。

但她路过就路过,偏偏得往陈月牙家的门口呸一口唾沫。

“亲戚,现在讲文明树新风,你这样吐痰不好吧,我要举报了你,街道得奖一块胰子呢。不过,我咋听说陈月牙的鱼罐头,卖到钢厂去啦?”何向阳不无好奇的,八卦说。

宋小霞再呸一口:“她陈月牙抄我的短儿,敢往钢厂卖罐头,我算她能干,但从今往后,她要再能钢厂卖一罐子,我进这公厕里,吃屎三斤。”

“你可甭说这话,屎那东西,你吃不下去。”头上套过痰盂的何向阳连忙说。

宋小霞哼了一声:“她不可能再把罐头卖进钢厂去,何大妈您要不信,咱们走着瞧。”

俩亲戚说了几句,这才分开,宋小霞揉着自己肿桃子似的眼睛,走了。

贺帅对于这次去劳改农场充满着好奇心,因为他自己清楚的知道,池塘里可不止有一个金项琏,还有好些个东西,那会儿是天太黑,他怕冒然喊出来,一起捞鱼的人就忘了捞鱼,得去捞金子了。

鱼容易分配,金子可不好分,虽然只是上小学,贺帅也知道拾金不昧的另一面,那叫分赃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