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晃直接要气升天了,桌子拍的山响:“我贺晃就是饿死,去讨饭,以后也跟你们兄弟没有任何关系,赶紧给我走,以后咱们就是仇人,我们两口子要再进一次燕支胡同,我们都是狗娘养的!”

“这不就对了,硬气一点儿,拿出你当时抛弃我们兄弟的硬气和潇洒,以后少招惹我们。”贺亲民说着,摸了一把头,扬手招呼邓翠莲说:“走啊,傻婆娘,还呆着干啥?”

这么吵了一架,居然就完了?

邓翠莲不敢相信啊,她总觉得,公公是城里人,是工人,他们农民天生就该怕他们,但吵起来,似乎也没啥可怕的,钢厂的书记居然也向着他们说话呢。

好家伙,邓翠莲突然觉得,自己谁都不怕了,她的腰硬起来了。

她还觉得,贺晃就是颗混在鸡窝里的石头,老混蛋!

从钢厂出来,邓翠莲看着瘦瘦的丈夫,咋就觉得他个头那么高,长的那么帅气呢,她一下子觉得天高地广,心都舒畅了不少。

从大桥上经过,她嗖的一下,窜林子里去了。

“那个憨婆娘,她又干啥去了,还嫌惹得祸不够?”贺亲民揉着眼睛,看着跟只兔子一样窜了的邓翠莲说。

陈月牙手搭晾棚看了一会儿,说:“荠荠菜冒头儿了,我估计她是掐荠荠菜去了。”

“包荠荠菜饺子得有肉,她连肉都没有,掐的啥荠荠菜?”贺译民说。

可不,新猪还得一年的生长期,二三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拿啥包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