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早晨吃的饱饱的,其实不馋啥,但贺雷立刻说:“想吃冰棍。”

“我给超生买一根冰棍儿去!”邓翠莲说。

她这人吧,说一根就一根,还真的只买了一根冰棍儿,然后递给超生,俩亲生的崽子就跟后娘养的似的,就那么看着。

超生把冰棍儿剥出来,现在才刚刚入夏,吃根冰棍儿,确实是贼美的时候,她递过去给贺雷舔了一口,贺雷立刻说:“好香好香!”

又给贺铮一口,贺铮大一点,不太好意思,专门把嘴巴擦的干干净净的,才咬了一口:“唔,真香。”

几大口,三个人就把一个冰棍儿给刮分完了。

邓翠莲看在眼里,当然高兴,毕竟给超生买冰棍儿是个由头,说出来好听,但其实,那冰棍儿还是她俩个儿子吃得多。

破破烂烂的成衣厂里,时不时出来个人,一溜烟儿跑到邓翠莲跟前来,拿着钱买罐头,买完就走。

因为这罐头卖的太顺利,邓翠莲于是打听了一下,为啥这儿的工人都要买罐头。

“咱们这个成衣厂解放前是个粮仓,现在破的不行啦,天天漏雨,衣服也因为成本高也卖不出去,工人们得重新安置,领导嘛,整天说研究研究,估计就是想要大家送点礼,晦气呐,人人都给领导送罐头,我也不能落单呀,要不然,我的安置啥时候才能下来?”这个人拿过一瓶罐头说。

转眼就卖了二三十罐,虽然达不到邓翠莲的预期,但在这么破败一个地方,也足够好了。

几个孩子呢,当然就四处玩去了。

现在的城乡结合部,有居委会管着的家属区里,那是真的紧张团结,严肃作风,但是在这种厂矿周边,该乱就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