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头一天进门,不说缺油少盐吧,就连屋子都透着一股子的难言之隐。

“这味儿怎么这么大啊,楼上是在窗户上追肥吧,看那尿,都把墙给浸成黄色的了。”程睡莲屏着呼吸说。

老炮儿抬头一看,呵,一间房总共俩窗户,一个窗户上,全是上面流下来的肥料,另一个窗户上,二楼的邻居架了一窝鸽子,鸽子粪整个儿的,把窗户都快给糊严实了。

“这屋子可怎么住人啊,算了吧,咱们今天晚上外头吃吧,明天跟楼上那俩家子理论理论,要他们这么着养鸽子种菜,咱真没法儿住。”程睡莲说。

老炮儿两手叉腰,仰头看了会儿楼上,毕竟今天是他们扯证的日子,没想跟人吵架,干脆把东西一放,就准备上外头,找一家新开的馆子去吃顿饭了。

不过就在这时,就这养鸽子的二楼上,啪哒一声掉下一只大蒲扇来,颤危危的,从鸽笼子中间伸出一颗白头发,牙都掉光了,老的完全看不出年龄的,老太太的脑袋来。

老太太弯着腰,指着下面的斌炮说:“孩子,把那扇子给我拿上来嗨。”

斌和炮乍一看那么老个白头发的老太太,有点害怕,捡起扇子,一个看着一个呢。

“走吧,拿上去吧,咱们再问问老奶奶,看她能不能卖我们一只鸽子。”超生捡起扇子,突发奇想说。

回头,她问陈月牙:“妈妈,我可以要五毛钱吗,我想买只鸽子来养。”

只要是小动物,超生都喜欢。

陈月牙对于楼上那快把家都占完的鸽子,实在没什么好奇心,但是又不好打击超生,索性给了她五毛钱,就让她们几个上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