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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亦南的这件衣服是深灰色的,他好像总是偏爱这样深沉色调的衣服。

而白一尘的手指是雪白的,攥紧衣领时纤细的指骨节节分明,几乎能看到薄薄一层雪皮之下黛色的血管,脆弱地蛰伏在柔软的肌肉中,像是轻轻一掰就能折断。

所以时亦南忽然就不愿意他在这样寒凉的夜里跑到画室里孤身画画。

于是时亦南弯下腰,伸手从自膝窝间将白一尘横抱起,手臂上远低一个成年男子正常体重水平的重量更让时亦南坚定了心中所想,他以不容白一尘拒绝的强硬语气说:“不行,不准去画,睡不着也得睡。”

“诶——”白一尘忽然被他抱起,不由惊呼了一声,闻言又无奈道,“你这人可真是不讲道理。”

“我不讲道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时亦南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在白一尘脸上轻轻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但却只是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刮过脸上的肉,随后他又用唇在咬过的地方细细地吻,动作仔细又温柔,低沉幽徐地嗓音在白一尘耳畔轻轻地哄:“一尘,晚上冷,别去画了,你身体不好,等会又病了。你睡不着的话就先趴我身上,闭着眼睛休息,好不好?嗯?”

“好吧。”白一尘妥协了。

但其实他根本不是要去画画,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去楼下吃药,不吃药的话他就算从现在开始闭眼,躺到天亮也有可能睡不着,可是时亦南实在不愿意他去,那就只能妥协了。

白一尘由时亦南抱着重新躺回床上,他像只慵懒的猫咪似的在被子里挪来挪去,最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在时亦南胸前窝着不动了。

“别关灯了,我就这样躺着,你看文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