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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的经历过那么多,简单粗暴的大道理陈微又怎么会不懂——

真正的“治愈”,真正的“救赎”,很多都是没办法靠别人的。

只有自己学会坚强,咬着牙强大起来,硬是把以前的疤痕给踩实了磨出茧子了,才能获得新生之后的平静和所向无敌。

但他太心疼蚀夜了,舍不得告诉他,不舍得跟他说你得自己试着去救自己。

所以,还是抱住宠吧。

总有一天能把蚀夜宠得忘了那些疼,一定做得到的。

陈微是在和蚀夜在一起很久以后,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看到过那个红色铁锈一样的疤痕。

那孩子是杜今夕的表弟。脸上那玩意儿好像是胎记。

陈微统共没见过那孩子几次,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自己还在念高中,那孩子才只有七八岁。很瘦小,刘海很长遮着半个脸。

是个严重的自闭儿,家长对他也很不耐烦,经常让杜今夕代为照顾一下。

结果杜今夕那天下午有个球赛的预赛,就让陈微先去他家,帮他看孩子。

陈微一个人坐在墙角不说话的小子大眼瞪小眼。

给他饼干也不吃,给他水也不喝。

这倒无所谓,僵持了一会儿,那孩子开始抱着头尖叫。

陈微可苦恼死了,听说自闭儿确实会这样发神经病,但要怎么处理?他也试着抱一下,或者喂他喝水,就连吼都吼过了,正常的方法根本安抚不了。

没办法,只能打开陆凛家当时还是凸面的电脑,用dos系统自己写小程序在屏幕上放烟花哄他。

不料竟有奇效。

那个暑假,杜今夕从预赛踢到区决赛,再从区决赛踢到市里省里。整个一暑假,陈微没少帮他看着那个自闭症儿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