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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不该这么想——毕竟那一刻,摆在陈微面前的一共就只有两个选项。

要么答应抱抱司湛,在我身上划一道小小的口子;要么选择缄默,彻底泯灭司湛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点希望。

沉默,大概等于是直接把司湛推下万丈深渊。陈微不是那样的人,他不可能会那么残忍。

于是权衡之后,不得不划我那一下。然后再像这样心疼万分地抱紧我,小心翼翼地道歉。

“夜,你最重要。”

“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也许没立场这么说,但请你相信我,一定是你最重要。这种事情我真的不会再答应了,以后也一定补偿你,好吗?”

我点点头,抱住他:“没关系的陈微,我真的……不介意。”

虽然,如果换成是我,一边是在陈微身上轻轻划一刀,一边是把另一个人推下万丈深渊,我肯定会毫不犹豫会去推那个人。

绝对不会为了别人而伤害他。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么想着,突然就落入了“他也许并没有我爱他那么爱我”的悲哀,可理智马上开始嘲笑自己的愚蠢——嘲笑自己无论再怎么佯装,都还是那个不长进的笨蛋蚀夜。

无限度地任性索取,用几近伤害他的方式,确认了多少次他有多爱我、多纵容我。

又跟自己发了多少次誓,一定要乖,要学会回报那样的宠溺。

……空想有什么用?要努力做到才行啊!

还有——明明也想过一定要报答司湛的。现在人家生死攸关。如果换做是我受了重伤,被我救过好多次的人还这么斤斤计较一个拥抱,我大概也会觉得他可能脑子坏了。

那一夜,我莫名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

梦里,陈微闭目在床上,看起来苍白而僵硬。

我不能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永远无法醒过来了。想要靠近,却触碰不到他;想要嘶声叫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