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有什么不对,摔碎的杯子,打碎的碗。你再努力也拼凑不回去。”古德白将汤碗端过来,那本书压在他的肚子里,晒得一片暖和,“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大概还要再难过上好几天,只不过这种难过除了毫无控制地宣泄情感外,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武赤藻简直连生气都提不起劲来了,更奇妙的是,他居然还听出点安慰的意思来。

他想自己真是失心疯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武赤藻仍然是很受用的,大概是因为时间的确足够长久了,他已经完全明白古德白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能说服自己,就这么轻轻将这桩事放过去。

于是两个人安静地在太阳底下喝汤。

等到一碗汤干净,武赤藻才哑着嗓音道:“老板,你在看什么书?”

纸页发出簌簌的动静,自从陈芸芸死后,古家跟陈家说不上势同水火,多少也有点结仇的意思。

杜玉台设局从来都会给自己留一手,这也是为什么康德会挂在古三叔名下的原因,没有了莎乐美的资金来源,还有古家源源不断地输送新血。要不是古德白前去警告,恐怕这位好医生连他的骨头都要啃下半斤来,从敌人的角度出发,他还是希望这位差点给自己造成心理阴影的医生早点去阴间,别留在阳间祸害人了。

休战是休战,接下来还有一大堆的麻烦要处理。

古德白叹气道:“看水衡子的最后一本书,刚刚出版的,你要吗?”

“啊?可是水哥他……”

古德白淡淡道:“书写完了就可以,人死了并不要紧。”

武赤藻不懂这些,只好应一声,又听见古德白很快说道:“我接下来不能这么有空了,如果不多出去走动走动,恐怕很快就有詹雅为了掌控长森囚禁儿子的流言出现了,再来还有些遗留下来的麻烦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