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做这些事的动机时,一段他以为早就被他尘封起来的记忆不合时宜地在他脑中清晰起来。

——是某一个放学后,他躲在逼仄狭小的房间里写着老师布置的作业,老式电风扇在他头顶转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很吵,但挡不住来自屋外的声音。他母亲和别人交/媾时喊出的淫/声浪词穿透了并不隔音的墙壁钻进他耳朵里。

他握着的铅笔停在作业本上第一个田字格里久久未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动静终于停了。他听到最外面的大门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听到脚步声离去。

有人敲了他的房门,他打开,看见满脸疲态的母亲,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问他今晚上想吃什么。

他嗫喏了半天,做不出回答。

母亲抚上他的脸,对他笑,还说:“你会怪妈妈吗?妈妈没有本事,但要吃要穿,要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妈妈没做错什么。”

……

法官再一次提问,田煜终于抬起头来,缓慢而平静地答道:“他们要什么都得靠自己争取,我只是在帮他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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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充足加上被告认罪,田煜被当庭判处无期徒刑,其他几个被告也分别被判了最低十年的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