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在的时候一直没什么水花,卢丹平管事之后,把他从犄角旮旯里捡起来,搞了搞包装送去两三个音乐综艺滚了一圈,现在歌红的铺天盖地。
歌声在车厢里回荡。
“……… 黑白变换,一夜呢喃,谁的梦只剩一半……”
“…是谁来过我枕边窥探…”
“……写不出的诗,也不需要别人观看,不过是与世隔绝又有何难……”
我静静听着,就反反复复循环这一首。开了好久以后,车停了。我听到一点声音,还没分辨出是什么,项知言就俯身过来帮我解安全带。
“到了,下车吧。”他跟我说。
“我不要。”我闭着眼回答他,“我太困了。”
我感觉他好像无奈地笑了一声,那声音浅浅的,撩得人心上有一点麻麻的痒。
“童潼迷路了不敢回家,你也不敢回家吗?”
我一听就知道他在说《雨人画家》,作精的戏瘾上身,迷迷瞪瞪地坐起来,朝他看过去。
他笑了一下,从驾驶座那边下了车,又从车前面绕到了副驾驶这边。我的眼睛就滴溜溜地跟着他转。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看我:“童潼,是爸爸,爸爸带你回家。”
是了,他现在饰演的是童潼的爸爸,我饰演的是童潼。
我理直气壮地伸出手让他抱我。
项知言的怀抱很温暖,身上没有香水,只是衣物被洗干净的味道,非常温柔,让人想到所有和家有关的好事情。
我搂着他的脖子,他用手托着我的膝弯,竟然真的能把我抱起来。
骤然离地我是有点慌的,我也不喜欢这么和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