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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颂呵。

温元初之前装得一本正经,他变着法子撩拨都没如愿以偿。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温元初:凌颂,你十六岁那年和我说你想娶妻,说你不能愧对祖宗社稷,我知道那些大道理都是太傅他们教你的,你其实并不懂情爱这些事情。

温元初:你以为娶妻生子后继有人了,就能安心,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可我那时已经发现我自己喜欢上你,我不愿让你娶妻,不愿看到你身边有另一个跟你更亲密的人,我用各样的理由推脱你,其实只是为的一己私欲。

温元初:可是后来你说,你不娶妻生子,无颜面对死去的父皇母后,我才不得不帮你选了一门亲事。可婚事定了,你还是不高兴,也不见有个笑脸,后来婚期一拖再拖,你也不着急,你总要我陪着你,怕我却又粘着我,我那时时常会有种错觉,我在你心里和别的人不一样。

温元初:所以,凌颂,我在你心里,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吗?

凌颂无言以对。

他也不知道。

他上辈子确实又蠢又傻,被赶鸭子上架做了皇帝,从那以后就像被套上无数的枷锁。

不敢想,不敢做。

温彻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吗?

凌颂闭起眼睛,仿佛又回到当年。

他藏在那一口暗无天日的枯井里,濒死之时,是那人推开了井口的假山石。

天光泄下,他抬起头,看到那个人面覆风霜而来,将他抱起,嗓音低缓而坚定,与他说:“不要怕。”

凌颂没有回复。

之后一个月,他依旧每天独自一人上学、放学、写作业。

凌颂已经渐渐习惯适应了这样的节奏。

十月的月考,他的年级排名前进了近一百五十名,比高二下那次期末考还靠前些。

拿到成绩单,凌颂轻轻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