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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佛子大人用足以震聋在场诸人的音量吼道,“你醒醒啊!”

“为师……”天海大师迷迷瞪瞪的一摆手,“为师实在是吃不下了……”

“师父!”佛子大人再接再厉,“天慈方丈说,你再不醒就派你去东岭挂单三百年!”

“什么!”这回天海大师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师兄怎么能如此对我?!”

然后,他就面对了台下数百道灼热的目光。

天海大师挠了挠头,总算想起来这群家伙都是来听自己讲经的。

这位禅宗大师其实与普通人想象中的得道高僧相去甚远,没有花白的胡子,也没有能夹死蚊子的皱纹,真实的天海大师不仅看起来十分年轻,长得还颇为英俊,就是他总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令人总是忽略他的容貌,只想着这人好特么邋遢。

他邋遢也确实是真邋遢。

一件破烂僧衣能穿上好几百年,脚上的鞋也踢踏着,别说跟光鲜亮丽的天慈方丈相比了,光论卖相,他连自己的徒弟澄空都比不上。

但是,即便是大大出乎意料,这位依旧是禅宗独一份的佛法大师。

“哎呀,我都说了别叫这么多人。”天海和尚挠了挠戒疤,“这乌泱泱的一片,搞得我好紧张。”

“甭说瞎话!”台下有人吼道,“赶紧干活!”

“行行行。”天海好脾气的笑笑,“诸位所来为了何事,我心里也门清。我若是照本宣科,你们恐怕要砸了我这场子,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

大约是没想到这大和尚如此上道,方才发言之人也没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