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办事,闲杂退散!”

东厂,一个令百官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特殊机构,如今已经隐隐强压锦衣卫一头,由过去并列的兄弟单位,即将转型为直属上司。

不消多少工夫,随着勒马嘶鸣,这些卫所军就已经赶到了京郊的真静寺,里三层外三层地快速将莫寻山北麓围了个水泄不通,生生把这座平日里看上去也还算高大庄严的宝刹,衬成了籍籍无名的乡野小铺,浑身上下写满了“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字样。

领头的青年是个宦官,面白无须,身姿修长,穿一身曳撒飞鱼服,只一个眼神,便吓得出来查看情况的僧侣不寒而栗,忘记了呼吸。

“不知这位公公……”僧侣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上前。

“我还不是太监。”太监是官名,公公是太监才能拥有的尊称,来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只是个少丞,姓夏。”

可以说是十分严谨了。

夏少丞翻身下马,擦手去尘,在即将进入真静寺时,他少有地露出了一些好多年都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紧张与青涩。

他低喃道:“这衣裳可还看得过眼?”

“过眼,过眼,再不会有比夏爷更俊俏的郎君。”小内侍讨好地说着漂亮话。

夏少丞这才稳定心神,疾步走入了庙宇之中。他带队径直来到了众人如今的聚集之所,在宝相庄严的佛祖金身面前,亮出了东厂行事的梅花牌,再次引来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