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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甚痛快,只有那言官扬扬得意。

那一刻,池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大概是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的人,一腔怒火不同意妥协。于是,他便借着和司礼监里的一二的关系,直接把这事给捅到了天上去。丁是丁卯是卯地都给写在了奏折里,禀明了天和帝。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这就是他们的调查结果,但是具体该怎么判,他们也没个章程,只能请陛下做主。

就在池宁觉得他肯定会因为办事不力而被天和帝责骂时,天和帝却反而看着奏折笑了,问身边的兰阶庭:“你看这小子,像不像你当年维护那小宫女的样子。”

兰阶庭抿唇而笑:“这可是精忠的徒弟呢。”

“怪不得,是个促狭的。”一声“促狭”,就给这事定了性。

第二天,天和帝亲自召见了许天赐等人,当着面说了他的圣裁——许天赐确实不合格,这次府试的秀才功名没了。

言官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又听圣人问许天赐:“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

“陛下英明,是草民咎由自取,全无异议。只是还请陛下容禀,此事全是我一人之过,与其他人无关。”许天赐既不想连累主考官,也不想连累好心为他努力的临公公。

“法理之外还有人情。”天和帝很满意许天赐的回答,很是欣赏这样的义气,他表示法外开恩,再由他来赐个秀才的功名给许天赐。

这一抹一允,便是帝王的理智与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