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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样的下雪天,雪花很大,落在她的发顶,她手里挽着剑,从我面前飞过,目光从我身上一扫而过,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我只是如一棵草,一块石头一样稀疏平常不值一提的存在。”苏绛秋接着说道。

“你难道不是吗?”宁绾思索了一下,发出了疑惑的询问。

苏绛秋自动忽略她这句话,两个人彼此之间都知道他们谈论的是谁,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但她对我而言,却是惊鸿一瞥,过目难忘,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每天都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等待她从我的面前路过,我告诉自己,下一次,我一定要拦下她,告诉她我是谁。”

宁绾这会儿终于听明白了,搞半天,他是来倾诉自己如何成为云想想池塘里的一员的。

她干脆懒得搭理他,由着他搁这儿说了。

于是,苏绛秋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说到第二次,从第一次说话,说到第一次外出历练,种种相处的细节,他如何一步步被她牵动心魂,越陷越深,如何的非她不可,拒绝了外面的整个花花世界,他的心里只有她。

宁绾着实被他的种种舔狗行为给震惊到了。

她其实很想劝劝他,他这种格局还是太小了,舔一个人是舔狗,但当他舔到一百个人,他可就是海狗了,那么被他舔到的这一百个人就都是备胎!为什么要放弃一整个花花世界,不去做一只拥有一片大海的海狗,而非要做某一个人的舔狗呢?看看人家云想想,虽然她是她大师兄一个人的舔狗,但好歹人家还拥有一整片鱼塘啊!

格局啊!这就是格局啊!

当然,这些话宁绾是不会说出来了,格局这东西,自己的思路不打开,别人说也没用。

“可是,她居然是骗我的。”这时候,苏绛秋的话语,突然沉郁了起来,“我这两日找其他师兄弟询问了一番,才知道,几乎在同一天,她也送过他们一朵心形的花。”

说到这里,他就陡然哽咽住了,似乎是心中仍是太痛了,猛然红着眼睛起身提步跳上瞬间变大的紫□□箫就走。

宁绾被他撂在原地,盯着他飞速离去的身影,忽然跑题地想到,像苏绛秋这种音修,他们的飞行法器一般都是自己的乐器也就是武器,但是譬如像是这种萧啊笛啊,每次飞的时候踩在脚下,然后战斗的时候还要用嘴吹,这样真的卫生吗?

还好她不是音修,她只爱练剑。

于是,宁绾起身练了一会儿剑,然后,接着瘫。

而接下来长达一个月的时间里,苏绛秋隔三差五地跑过来,向宁绾诉说自己和云想想之间过往的点点滴滴,每回说到难过处都踩着紫萧就走。

一直到离火山脉的雪终于停了,温暖的阳光又重新洒满大地,他也终于说完了他和云想想之间的故事,转而开始说起了自己是如何出生,长大,如何被严格地要求练萧,甚至开始说起了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宁绾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