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踉跄往主溪方向奔去,一路冷汗透背,心跳如鼓,老泪止不住的流,暗暗祈祷少主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那里!那里!‘大将军’就是往那个方向跑了!”

“有腐鹰的味道,‘大将军’很可能是去林子里觅食了!”

侍卫的呼喝声遥遥从前方传来,仓颉大喜,正要奔过去求助,跑到一半,忽然步子一僵。

不对!

侍卫显然是从主溪方向赶来的,方才少主被那恶犬攻击,要逃也该往主溪方向逃才对,可少主却选择了相反的方向。仓颉记得,那里远离月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荒林,以少主的冷静睿智,不该犯这样的错误,除非是——

少主故意为之!

仓颉手里尚捏着那只快被他捏碎了的白瓷罐,类似腐尸的恶臭还在一股股的往外冒。仓颉回忆着方才侍卫的话,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有些回过味儿来。少主用这东西当澡泥……是故意要引那恶犬过来的!少主的目的恐怕是——

仓颉抚摸着右臂上那道已经结了层丑陋的疤、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一股酸涩直冲鼻尖,恨不得大哭一场。

一入荒林,长灵失去赖以蔽身的草木,无论速度还是体力都被灵犬狠狠碾压。

灵犬也仿佛意识到了这里是属于自己的主战场,利爪如电,在一排排死人骨架般的枯木上留下一道道深刻抓痕,疯狂去扑前方那只已经陷入绝境、还在垂死奔逃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