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鸟的信笺,最近已是三月前。

信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字:想本君了么?本君很想你,极想。显然是在战马上临时写就。

他如实回了一个字,想。

那个人却再无音信传回。

按照规矩,历任狐帝都要住在首阳殿中,长灵坚持留在宸风殿,没有搬走,因为这里有他们在青丘寥寥的共同回忆。

他怕那个人回来,找不到他。

热热闹闹的一个年过完,转眼到了次年春天。

长灵常感倦怠乏力,明显察觉精神不如去年,溪云与青鸾察觉出端倪,不再让长灵往铸造场和药圃跑。

宸风殿临湖,湿气太重,不宜养病,长灵也不得不搬进了首阳殿。

长灵每日除了上朝,便呆在殿中,临摹昭炎的样子,有时画一头可爱的小狼,有时画一头凶巴巴的饿狼,有时又是一只可怜兮兮在雨中淋雨的狼。

长灵睡得时间也越来越长。

某一日,早上起来吃了饭,临摹了一张画,午后睡去,一直到夜里才醒来。

长灵侧目,恰看到一缕月光透过窗棂照入,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昭炎从首阳殿的窗户爬进来,带他偷偷溜出宫摘果子的情形,一时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

左右也睡不着了,长灵便下床,穿好鞋袜,披上斗篷,提着盏琉璃灯出了宫门。

娥皇殿久无人居住,阶上长满荒草。守门的老内侍则靠坐在门边打盹儿,早已进入昏沉梦乡。

长灵很容易的就推开殿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