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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阳的话加重了宁随远的无力感,他默了片刻,言辞匮乏:“你回家了?”

“嗯,我从这儿转车,晚上就能到家了。”路阳说:“远哥,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宁随远:“我”

路阳挥手:“有缘再见啊。”

列车飞驰。

风掀起了宁随远的额发,他望了会儿呆,湛蓝色的眸子犹如无尽冰海。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如路阳所问的,他们明明是受害者,

转身离开站台,他才发现路阳回家了,自己却无处可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几个月之前,他还不是“宁随远”的时候。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是恐惧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难言的孤独,他像个没有根茎的浮萍,即便不会轻易死掉,却要在偌大的世界里不停的漂泊。

他身上穿的还是当初在宁家得到的旧衬衫,离开了纳洛堡,他甚至没有自己的联系方式。

回顾这么久以来的作为,他开始不明白自己最初为什么铁了心的要参军。为了钱?为了地位?为了扭转别人的看法?

好像都不是,他睁开眼伊始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

中央军校,国防部

也许那才是他的归宿,他死也该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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