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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季珩正了神色:“接什么电话?”

宁随远回想了一下,又组织了一下语言,将他在洗手间里无意间听到的内容说与季珩听。

季珩微微瞪大了眼,神色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中央有人在跟他暗通有无。”他低声说:“阻止我调查。”

“你有得罪过什么人么?”宁随远问。

“我得罪过的人?那多了去了。”季珩不以为意的笑起来:“我从小到大都是个刺儿头。”

“我看也是。”宁随远盯着他看了两秒,莫名的弯了一下唇。

逼仄安静的小空间里,即便他们有再多的揣测和意图都没有办法实施调查,只能这么干巴巴的挨着等待,两人各自静默了许久,忽而心有灵犀一般双双抬头看向对方。

目光相触时,双方似乎都没有料到会这么巧,又飞快的带着些尴尬的把眼神错开了。

季珩不甘寂寞的咬着口腔里的腮肉,他用余光瞟了一眼对面的宁随远,总想找点什么话说一说,可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有关宁随远这个人,他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方方面面,从过去到现在,多到他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

时而他又觉得好像没有问的必要,因为问或不问,知晓或不知晓,宁随远就是宁随远。

突兀的质问大约会打破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形成的脆弱的结缔关系。

“那个。”破天荒的,青年率先开了口,略突兀的带了些回声。他的嗓音清润疏朗,在寂静无声的空间里犹一泓冰泉般流淌过季珩的耳畔。

“什么?”季珩接道。

“之前在纳洛堡的地下河。”宁随远轻声说:“那条蛇,你还记得吗?”

“记得。”季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