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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穿了许久的黑t恤脱下来, 跨进浴室后就扔到了一旁的暖烘机上。他想过了,大不了就现洗现换,暖烘机能把衣服烘干个七七八八, 其余的就用体温烘干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总比养成那种奇怪的习惯癖好要强!

宁随远想到这里就彻底安心了, 他将深色的长裤也一并脱了, 跟黑t恤并排摊开挂着, 赤足走进淋浴间拉上玻璃门。浴霸打开后,热水迅速氤氲开热气, 水渍顺着他柔韧的后颈滑落, 冲刷着他清瘦的脊背。

季珩推门进来的时候, 温暖的水蒸气已经将整个浴室占据的满满当当, 他透过半截磨砂的玻璃门, 就看到了眼前的这副朦胧美景。

宁随远侧身立着,额头上的那块磕伤贴了防水的塑封贴,他似乎是转过身去冲水洗头了,肩胛骨与脊梁明明白白的转过来,突兀的横陈在眼前。

一些乱七八糟的新旧伤痕恢复的程度不一,在那白而平坦的皮肤上十分的扎眼,青年实质上的肌肉线条是紧实有力的,热水冲刷下来,勾勒出嶙峋的肩胛和颈椎,跟一般的人比起来还是略显得单薄,身体轮廓在腰际突然收窄了,妖娆的向下延伸,那腰窝及以下的位置被挡在磨砂玻璃之后看不清晰,却愈发的惹人遐思。

季珩的喉结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打了一剂肾上腺素一样开始疯狂的泵血,他逼着自己错开目光,伸手将放在暖烘机上的两件衣服拿了起来,随后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干净衣服替换了,端端正正的搁在暖烘机上。

水声“哗哗”,热水澡使得小宁同志的警惕性异常宽松,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季珩搞完这一套偷梁换柱,无声的扬了一下唇角,复又出去了,带上了门。

他打算将那两件衣服跟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一块儿拿去洗衣房洗,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衣服丢进盆里的动作稍稍一滞。

他鬼使神差的将那件t恤提了起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件t恤的面料他很喜欢,亲肤而且易干,穿了挺久,上面自然而然也沾染了他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不过因为常常浆洗,残留的不多。

宁随远这几天都贴身穿着这件t恤,又是跑又是跳还跟人打架过招,难免遗留了一些汗水和血迹在衣服上,这会儿还没顾得上洗,又被暖烘机粗糙的烘热,那股子奇妙的薄荷味道就馥郁的弥散开来。

季珩又嗅了嗅,觉得有些爱不释手。

伏特加和薄荷的气味无形的交融在一块儿,非但没有很刺激,反倒有种意外的和谐,季珩忽的有些愣怔,狐疑的掉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