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类么?人类不配对我说喜欢,乖乖呆着吧,别再给我惹麻烦。”它冷哼一声转身要走,我忽然说:“当初那个赌约还算数吗?”

它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你说过的,只要我对别人不离不弃,牺牲自己也要护住别人的话,相公复活时你放我自由,这个赌约还作数吗?”

白狼眯起眼:“你想离开?”

“心已死,为何不离开?”我看着它,还是痛啊,心痛得呼吸也困难了,却硬是忍住了眼泪,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什么叫做自打嘴巴?现在我算是深刻的体会到了。

“那倒是不用,反正过了明日你也不会再见到我,尉迟苍漠对你还是挺有兴趣的,留在这里好过你出去被人追杀,还要连累你娘,自己想清楚了,如果明日你依旧要走,我放你自由便是。”

我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才忍住了眼泪,颤声说:“好,作数就好。”说完,我转身跌跌撞撞的往里走去。却完全不知道在我离开的瞬间,白狼的眼中流出的一面痛,鬼谷子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何必呢?伤她如斯,她可是为此连脚也不要了。”

“我就是不要她这样,我知道只是这样的程度,你完全可以治好她,我不要她不良于行,再者,给了念想她的心会越来越偏向白狼,我不要这样。”

“可是,你一旦复活之后就会完全忘记寄身在狼皮内这段日子的事儿,白狼就真的不存在了,不觉得可惜么?”

“有得必有失,短暂的得到,不如长长久久,鬼谷子,接下来的事儿就靠你了,劝劝她,别让她那么伤心。”

这些话,我自然是听不到的,我已经心痛得无法他顾,原来情之伤人能伤成这样?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什么时候用情深到这个地步?

“唉,我早猜到会是这样了。”鬼谷子走进来,叹了口气,然后又在我腿上扎了几针:“别乱动,这是最后的机会,可以让你痊愈。”

我哪还有心思乱动,也不想和他说话,将脸埋在被子里,默默的流眼泪。

“啧啧,你没发现这床上少了点什么么?”鬼谷子一边施针一边问。

我也不搭理他,现在谁来也没用,少了什么都和我无关。

“你相公的身子都不见了,你也不问问?”他提高声音,我还是一言不发,不见就不见了吧,我的心也不见了,找谁要去?

“看来,你其实早就选择了白狼,只是你娘教导你的那些三从四德让你不得不放弃白狼,你也算是个忠贞的女子,既然都忠贞了,何必还拖泥带水的弄个什么一日记忆,洒脱点不好吗?”

我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但是他的话还是那么的刺耳,让我忍不住用力按住被子。

“慕小小,你怎么不好好想想,现在它对你无情,对你决义,那不是真好断了你的念想?你既然选择了尉迟苍漠,那就要坚持啊,要是今天他它对你情意绵绵,你们两个缠绵悱恻了,明日你再失去,那不是更痛吗?”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终于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他的话就好似锤子一般捶打着我的心,他说得对,如果得到了再失去,的确比没有得到更伤人百倍不止。

“忠言逆耳啊,该定定心了,明日相公复活了,就好好伺候相公,那才是你的真命天子,是你的良人,不要再想白狼了。”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我沙哑着声音反驳他,之前他的话里总是带着白狼对我有情的味道,现在怎么一下子如斯翻转,让我完全措手不及。

“白狼已经不行了,而且它终究只是你相公的宠物,仅此而已罢了。”

“你果然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冷哼一声,他这样随便都可以择木而息的良禽,我真是厌恶到了极致。

“那可不行,在仪式完成之前,我必须留在这里,而且,我不准你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娘,你知道现在只有我可以找到你娘,我听到你和白狼的话了,它可以放你走,但是你要是走了,这辈子你绝对别想再见到你娘。”鬼谷子忽然露出了凶相,冷冷的说。

“你为什么不让我走?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你就不怕我向相公说么?”

“一,我是你的专属大夫,也就是说你在,我才能留下,所以你不能走,二,你相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而且他非常厌恶女人吹枕边风,所以你为了自己不被讨厌,还是尽量不要说这些是非来的好。”

“你好卑鄙。”我咬牙切齿的说,却没发现,无形中,我的心没那么痛了,也许是有一部分化为愤怒的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