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云海已成家立业,兼多年沙场磨炼,已是一成熟稳重的青年。

他对吃食没有兴趣,只严肃询问幼弟,是如何买通大理寺的人,进到牢里。他并非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他当然知道,长胜王府在京城并无多少人脉可用,而能在这时候冒险放幼弟进来,绝非一般人能办到。

云泱只能老实交代。

因二哥与大哥不同,两人虽然都严肃,但大哥只是表面严肃,心里对他一直很纵容宠溺,二哥却是真严肃,不会像大哥一样姑息纵容他的小毛病。

所以他从不怕大哥,却怕二哥。

云海果然皱眉,训斥:“你真是糊涂。东宫与咱们家是什么关系,你怎能轻信于人。万一他另有目的怎么办。”

云泱不想这个时候和二哥争吵,便低头不说话,任凭二哥教训。

四公子云泽看不下去:“二哥,央央哪里懂得这些弯弯绕绕,他也是为了见咱们,一片好意,你就少说两句吧。”

云海冷哼。

“非我不通人情,而是我担忧他年纪小,轻信于人,故错重犯。”

“若无当年事,何来今日之祸。”

这话一出,牢内气氛骤然沉寂。

云泱脑袋垂得更低,藏在斗篷里的手,无意识攥住了衣角。

云泽急道:“二哥,你说什么呢。”

云海瞥幼弟一眼,眼底厉色不减。

“你别怪二哥说话难听。这些年,因为你的事,家中人人提心吊胆。大哥为你承受军法,主动让出世子之位,给你做护身符,父王母妃做梦都在想一举击败朔月骑兵,取呼延玉衡项上人头,你成日呆在府中,自然不知他们艰辛,可吃一堑长一智,你也该长些记性了。难道以后闯了祸,还打算让大哥让父王母妃给你收拾烂摊子么。”

云泽惊怒:“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