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泱呆了呆。

“可我有自己的床,还有小秦琼,我干嘛要和他睡在一起啊。”

“再说,他心里怎么可能只有我。”

聂文媛循循善诱:“你只说想不想,不必管他能不能做到。”

云泱又一愣。

说想好像有些奇怪,但说不想,好像也不是完全不想。

只是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很渴望有自己的朋友,但狗太子怎么可能像父王对待母妃那样,心里只有他一个呀,母妃也太异想天开了。

然而在聂文媛的眼里,幼子的纠结与犹豫已经证明了一切。

少年人对情爱的认知往往迟钝,习惯性先把对方当做玩伴,而后在某个阶段突然开窍。

央央显然正处在第一个阶段。

这令聂文媛感到棘手、忧心。这个不好的预感,早在城门外,他看到幼子因为顾忌东宫情绪,突然松开抱着她的手时,就已隐隐萌芽。她可以像曲径探路一样,一步步,慢慢探知自家孩子的心意,却无法探知或左右另一方的心意。

情爱之事上,先动心的那个,总是容易受伤的。

如果央央对太子没有那份心思,做个没心没肺的太子妃,她还可以在未来寻机会,向陛下上书,请求解除这门婚事,带央央回北境。

可若央央真对太子埋了情根,就算日后她有机会将央央带走,也只能带回一个被伤了心、不完整的孩子了。